2013年7月2日星期二

杜景范:听陈果母女讲“1·23”自焚事件(图)


  我叫杜景范,今年58岁,中原油田一名退休职工,曾是油田所在地濮阳市法轮大法辅导站站长。2002年,我亲眼看到了陈果母女自焚后的惨状,听郝惠君讲述其悲惨经历,促使我幡然醒悟,让我重新找回了迷失的自己。

  1994年6月我在郑州参加了李洪志办的学习班,1995年,我被郑州法轮功总站于站长委任为濮阳市辅导站站长。1999年7月国家依法取缔法轮功后,我曾坚定地对劝我脱离法轮功的人说:“砍断手指不写悔过书,咬断舌头都不说和师父决裂的话。宇宙里剩一个真修的就是我杜景范。”当时,我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英雄志士”,觉得自己无比高大,顽固地仍然坚持“生命不息,护法不止”的错误立场。

  2001年1月23日,几名法轮功痴迷者在天安门广场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自焚事件,造成刘春玲、刘思影死亡,陈果、郝惠君、王进东严重烧伤的惨剧。这场惨剧不仅震惊了世界,也在我们当地法轮功人员的思想中引起了极大的疑惑,海外法轮功总部称自焚者不是法轮功练习人员。为相响应“师父”的号令,我也曾多次向同修们宣传“1·23”天安门自焚事件是伪造的,让他们坚定信念,不能动摇。

  2002年9月,油田邀请陈果母女来濮阳讲述她们的受害历程,丈夫和女儿要我去听听。刚开始我拒绝参加,“师父”说她们不是“大法弟子”,还说她们是政府设的骗局。后来一想,听听她们是怎么辩解的,到会场向她们“发正念”,灭掉这些邪恶的东西。去,不能放过她们,替“师父”清理这些烂鬼。

  我昂着头,挺起胸,走进会场,不能给“师父”丢人,不能向那些人低头,更要给曾经的同修们一个榜样。当我进到会场,工作人员热情地招呼我座位,我轻蔑地径直往会场中间走去,许多同修立即站起来默默向我致意,一时会场有些骚动。我扫了一眼,在一位同修让出的座位上坐下,大会主席善意地笑笑,示意大家安静。我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感觉到自己的份量,理理衣服挺直腰板,似乎威风凛凛,似乎会场充满了我们的“气场”。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搀着两个穿着碎花睡衣头顶手帕的人缓缓走到主席台坐下,全场鸦雀无声,500多人的会场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下都能听见。大会主席示意工作人员将她们头上盖的手帕掀开。虽然大家从电视上已经看到过陈果母女的模样,但是,当工作人员掀开她们头上的手帕后,一大一小两个“骷髅”出现在人们面前,会场立即出现一阵骚动,伴随着惊叹、唏嘘声甚至“妈呀”的失声低叫。光头、麻皮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似乎没有嘴唇,两个小小的鼻孔,露出两排牙齿,面目狰狞可怕。尽管我强迫自己不能失态,还是感觉自己心里一颤,心里一阵阵发紧,后背发凉,头有点蒙。

  报告会开始了,主要是郝惠君在讲述自己的经历,她曾经是开封一名中学教师,讲了她们从“学法”到如何策划进京、如何准备上天安门,直到痛彻心肺、痛不欲生的自焚,最后自然是埋怨甚至痛恨“师父”,后悔走到不归的死亡路,提醒人们不能上“师父”的当,不能再执迷不悟。

  我一面心里诅咒她们,一面断断续续的听。由于她们的嘴都合不拢,口水不时流下来,而她们的手都烧掉了,胳膊上绑了条毛巾,就用绑着的毛巾在下颚划拉一下。虽然受没有嘴唇的影响,郝惠君的声音听起来仍很清晰,表达也很理性,让人难以把这个河南大学艺术系毕业的高材生与法轮功自焚者的极端行为联系起来。郝慧君慢慢地讲述着:

  “2000年8月,李洪志发表了一篇《去掉最后的执著》的‘经文’,说是到了放下最后执著的时候了,放下一切世间的执著,从放下生死中走过来。”郝慧君说,“那就是‘师父’在叫‘大法弟子’走出去,向世人证实法轮功是‘正法’,是政府错了,不应该将法轮功定为邪教。这是‘师父’在考验,看练功人能不能、敢不敢走出去!敢不敢说话!”

  从郝惠君的叙述中了解到,她很要强,凡事不干则已,要干就要干一流。她做人做事一样,就是修炼法轮功也一样认真,一样执著,一样精进。想想我又何尝不是。在我走过的半个多世纪的人生中,经历了无数的痛苦、心酸与苦难。确实无数次的问天问地问自己,我的命为什么会这样苦?多年来为了寻找这份答案,我做了无数次的尝试,甚至坐牢和死亡。但是怎样都找不到我满意的结果……

  “当时李洪志发布了一篇经文叫《忍无可忍》,我们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正一次法,加强正法的力度,当时想到的就是自焚。那个时候,她认为最好的‘正法’就是舍弃本体。当时只是想着‘圆满’,非常兴奋,一直处在兴奋状态,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后果。”郝惠君说,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理性了。

  “我对这件事非常后悔。当时就是到了痴迷状态,人到了那个程度,就不能控制自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

  “我特别希望那些现在还痴迷法轮功的人赶紧醒悟过来,别再痴迷下去了,要真正从理性上认识到,法轮功是危害社会、危害人类的。我不希望再有像我这样的事情发生。”郝惠君最后说。

  尽管来的时候思想有准备,但我还是受到了强烈震撼。陈果,豆蔻年华,还没有开始享受美好生活的花季少女,和我女儿一样的年龄,应该在母亲的呵护下绕膝承欢的孩子。而现在的陈果,曾经美丽的面庞已经成为了记忆,那双曾经拨动出美妙旋律的纤细灵巧的手,因自焚时烧焦而永远失去。

  “谁不是父母生父母养有血有肉有情的人,火烧到谁身上不痛苦,谁舍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陪葬,在座的哪一个舍得把自己的儿女往火坑里推。”黑压压的人静悄悄的声,只有郝惠君那血泪控诉在会场回荡。自认为得“大法”、悟“大法”,追随“师父”能够早日“圆满”,自认为遵师命、舍亲情、舍生死,能够保平安,有谁知“白日飞升”升不上天堂。

  一缕青烟没有把她们送上青天,只留下两个枯皮包裹着的行尸走肉……

  报告会结束了,陈果母女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蹒跚着离开会场,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人们一边议论着,一边涌出会场,“可惜”、“可怜”、“害人”、“她妈妈真傻”,人们不时唉声叹气的陆续从我身边走过。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混沌。

  女儿、丈夫拉着双手冰凉的我回到家,我三天三夜卧床不起,望着空洞洞的天花板,一会儿是骷髅,一会儿是女儿,一会儿是女儿,一会儿是骷髅。鲁迅的声音回响在空中:吃人,满纸都是吃人,救救孩子。我猛地紧紧搂住女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好后悔”,郝惠君多次在给我们讲自己亲身经历时提到这句话。是的,她永远也买不到后悔药了。而庆幸的是,我最终在社会、亲人、朋友、同事的帮教下,认清了李洪志编造歪理邪说的欺骗性,脱离了法轮功邪教组织。我的丈夫和女儿是最好的、最坚强的后盾,是丈夫和女儿阻挡我一步步掉进死亡陷阱,是郝惠君的讲述警醒了我的噩梦,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俗话说:刀伤药再好,最好是手不拉口。我希望不再有陈果母女的教训,千万不要碰邪教的边,更奉劝那些仍在坚持错误思想的人们,赶快醒来吧,李洪志都“圆满”不了自己,哪有能力去超度毫不相干的你。

  现在,我在油田创办了一家健身中心,不仅每天心情舒畅,也为社会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陈果自焚前照片


2002年9月,郝慧君、陈果在中原油田文化宫现身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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